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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言深一听霍言戈说他不需要女伴,不知为什么,心头猛地咯噔一响。

他回忆了一下,似乎,自从记事以来,他弟弟最多也就和他一起玩玩,很少和女孩子玩。

而青春发育期,男孩子们都会聚在一起聊女孩,霍言戈却从来不参与。

如今霍言戈也32了,却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

霍言深想到这里,走过去,低声问道:“言戈,你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因为贺梓凝和霍言深一起过去的,所以,这句问题她也听到了。她不由看向面前帅气的男人,心头想,如果这样,还真可惜了!

“我不喜欢男人。”霍言戈说完,连忙看了一眼贺梓凝,又重复道:“我只喜欢女人。”

霍言深松了口气,而贺梓凝则是直接问道:“言戈,那你有喜欢的女孩吗?如果有,哪天带出来让我们瞧瞧,帮你参考一下!”

他垂下长睫:“没有。”

“哦。”贺梓凝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笑了笑:“没事,遇到了再说。”

这时,白念倾也换好了礼服裙,走了出来。

白念倾不太喜欢太包臀的裙子,所以,穿的是一袭白裙,刚刚过膝,再配上一双裸色的高跟鞋,刻意盘起来的长发、天鹅颈,看起来温柔优雅,根本想象不出竟然是个女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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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倾真漂亮!”贺梓凝夸道。

“是啊,哪里能想到这么温婉秀气的女孩有那样的爆发力?”霍静染和卢敬走了过来,她看向霍言戈,开口道:“言戈,刚刚我听哥嫂说,他们打算给你安排相亲呢!”

霍言戈脸色一变,蹙眉:“跟我没关系!”

“这次的相亲对象听说挺不错的,你不考虑一下?”霍静染道。

“不用。”霍言戈很是排斥。

“既然这样,我倒是有个主意。”霍静染走到霍言戈身边,拉着他来到白念倾面前:“你们俩不是正好都没有男女伴,这么一起出场,岂不是能挡住不少不想面对的事?”

说着,霍静染将白念倾的手挽上了霍言戈的手臂。

霍言戈有些不自在,似乎想要甩掉,但是,又觉得霍静染说得对,于是就那么僵硬着没动。

“好啦,你们一会儿就这么出去,互相帮忙挡挡!”霍静染说着,冲霍言深道:“我们去酒店那边吧?”

“等等,佳玥还没出来。”贺梓凝笑道:“她换衣服也太慢了!”

正说着,宗佳玥就出来了。因为手受了伤,所以她带着一双白色的蕾丝手套,香槟色礼服裙,看起来身材玲珑,优雅大方。

“咦,二哥,你和念倾什么时候组队了?”宗佳玥叹气道:“你们都成双成对的,我一个人落单,好可怜啊!”

“一会儿会有人来和你组队。”霍言深意味深长道。

众人说笑着一同前往宴会地点——霍氏百年酒店的大堂。

虽然已经久经历史,可是,因为后来重新休憩,又加了很多现代化设施,所以倒是不显得陈旧,反而有种历史的底蕴和复古的文艺气息。

霍言深和贺梓凝刚到后面的休息区准备,门就响了。

二人打开门,见着霍宸晞领着欧阳米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时衿言和傅御辰。

贺梓凝喜欢小女孩,一见到欧阳米就忍不住弯身将她抱了起来:“小米米好可爱!”

“妈妈,小米米这么可爱,我们把她带回家好不好?”霍宸晞抬眼看着贺梓凝,满是期待。

贺梓凝不由笑了:“人家小米米的爸妈愿意吗?”

时衿言揉了揉霍宸晞的头发道:“一会儿米米爸妈要来,你自己去给他们说!”

霍宸晞听了,眨了眨眼,打算见到长辈就走卖萌路线。

而此刻,傅御辰已然凑到了宗佳玥面前:“美女,不如一起组队打怪兽吧?”

宗佳玥抬眼:“你怎么阴魂不散?”

“我是男的,如果说魂也是阳魂。”傅御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看,货真价实的男人一枚!你要不要考虑下?”

宗佳玥翻了翻白眼。

一旁,时衿言笑了:“怪不得听说我过来,还专门随我一起,原来醉翁之意啊!”

“是啊,追女生要有诚意嘛!”傅御辰说着,手肘撞了一下宗佳玥:“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就从了吧!”

众人大笑,宗佳玥无奈,起身道:“行了,姑且拉你来帮我挡相亲吧!”

“看来,现在大家都齐了。”贺梓凝问道:“衿言,慕槿没来么?”

“我们这次过来行程太赶,而且过不了几天就是我和她的婚礼,所以不想让她长途跋涉了。”时衿言解释道。

到了宴会开席时间,霍言深牵着贺梓凝的手,二人身边一边一个小家伙,一起来到了舞台前方。

霍言深对着众人开口道:“今天,谢谢各位来到霍氏酒店,见证霍氏的百年历史……”

他总结了一下关于霍氏的发展历程和未来展望,然后介绍道:“我身旁的,是我的妻子贺梓凝,还有我的儿子霍宸晞。我和梓凝在七年前相遇,到了现在也很不容易,在这里,我想对她说一声谢谢,还有,幸好有你!”

说罢,霍言深张开手臂,抱了抱贺梓凝。

“所以各位,她就是霍家这一代的女主人!希望大家能够像支持我一样,支持她、尊重她!”霍言深道。

贺梓凝听到这里,也冲着下方微微鞠了一躬:“谢谢各位!”

此刻,音乐响起,霍言深牵着贺梓凝的手,霍宸晞牵着欧阳米的手,一同来到了舞台中央。

过往的开场舞,一般是一男一女。这次还带着小孩子的,的确是头一遭。

霍宸晞自从上次在爹妈婚礼上不会跳舞,回家之后就各种练习,此刻,穿着合身燕尾服的他,活脱脱一个优雅漂亮的小绅士。

此刻,大家看到两个小家伙跳舞,不由都被逗笑出了声。

而霍言深和贺梓凝,黑色西服和冰蓝色长裙的组合,更是宛若一场唯美的视觉盛宴。

一曲结束,霍家的长辈也都出现了。

霍静染挽着卢敬的手臂,随着霍家其他长辈一起走了出来。

在她出现的瞬间,宾客之中,有一道目光便牢牢锁住了她。

离开家族十年,霍氏的合作伙伴,有不少都不曾听说过霍家上一代还有一个小女儿。

此刻,霍战毅带着霍静染开始挨个儿认识朋友。她一一见过,优雅地打着招呼。

宾客中,夜洛寒见霍静染越发接近,他感觉自己冰冷沉寂的血液开始迅速加温。

直到,霍静染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

她和霍战毅没有注意到他,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浓浓的失落。

终于,霍战毅带着霍静染走了一圈,这才离开了自己的小妹,开始和其他宾客朋友聊天。

而这时,夜洛寒身边的男人冲他道:“我们现在过去?”

“嗯。”夜洛寒点头,随着男人走到了霍静染面前。

“霍小姐,多年不见!”男人打招呼道:“以前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高中小姑娘!”

霍静染看清来人,也不由笑了:“Jas大哥,好久不见!你好像胖了不少啊,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哎,男人一结了婚就发福,简直控制不住!”Jas说着,将身旁的夜洛寒带到霍静染面前:“这位是我的朋友,Jay。”

霍静染看向面前的男人,心头蓦然一跳。

怎么和夜洛寒这么像?

男人戴着一个黑框眼镜,唇角有一颗痣,脸上的表情有些木讷。

要不是他是单眼皮、唇角有痣,而夜洛寒是双眼皮、唇角也没痣,她真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

“你好。”霍静染冲他笑了一下:“我叫霍静染!”

夜洛寒伸出手,握住了霍静染的手。

一瞬间,熟悉的触感令霍静染一僵。

面前的人,她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能把双眼皮变成单眼皮,但是,必然是夜洛寒无疑!

他们认识那么多年,她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他给她的感觉?!

可是,此刻是在霍家宴会,霍言深也说了,如果让他看到夜洛寒,必然将他碎尸万段,所以……

霍静染按捺住心头的惊疑,扯了扯唇角:“Jay先生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长得真像啊!”

夜洛寒道:“是吗?一个什么样的朋友?”

霍静染其实并不明白,她在电话里已经和他说得很清楚了,为什么还要追过来?于是,她淡淡道:“就是以前有过几面之缘罢了,如果不是今天看到先生你,恐怕我都把他忘了!”

夜洛寒的心,瞬间冰冻。他笑了笑:“看来那个人,在霍小姐心目中真是无足轻重!”

“因为有太多的事,没必要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分心。”她说着,指了指身旁的男人:“这是我丈夫,卢敬!”

“你结婚了?”Jas惊讶道:“那也太不够意思了,结婚都不通知一声!”

霍静染笑:“这不是帮你省红包钱么?”

而夜洛寒此刻,将目光落在卢敬身上,心头,早已翻滚着熊熊烈焰。

她竟然在他面前,介绍说另一个男人是她丈夫?!她忘了她的结婚证上,写着的是夜洛寒,而不是什么卢敬了么?!

他眯了眯眼睛,冲着卢敬伸手:“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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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阴云散开了一些,有了一些太阳光,气温也上升了一些。

李战望着老骥伏枥一般安安静静停在停机坪上的歼-6普拉斯,心中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在过去的数十年时光里,学校搞爱国主义教育参观博物馆、人民公园、国防装备展览,永远有那么一架战斗机或平放或斜刺天空静静地享受无上荣光。在许多航校、飞机厂、科研单位等地方,大楼与大门之间的高台一定有一架战机斜刺天空。

在漫长的岁月长河里,歼-6代表了中国空军。

战果最辉煌、服役时间最长、装备数量最多、技术性能最落后……

你不能否认的是在长达半个世纪的历史当中是他撑起了共和国的天空,哪怕他现在已经老迈至此,破烂至此。我们应当将他捧上神坛,连同曾经与他并肩作战取得辉煌战果的前辈与先烈,以此告诫我们不要忘却曾经的苦难与辉煌,以此激励我们不断向前进向前进。

看到歼-10或歼-11,你看到的是共和国军工研发取得的巨大进步,看到歼-6,你看到的是一部浩瀚的中国空军史。

从来没有哪支空军可以用一种机型来代表述说。

歼-6那大角度后掠翼以及那硕大得与机身不相衬的后掠角度极大的单垂尾,上面的每一个铆钉每一寸铝合金都是沉甸甸的历史。

要读懂他,首先要读懂中国空军史。

如果此时有人采访李战看到歼-6的感想,李战一定会回答,“我现在就很像炸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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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和机务沟通好了的林飞走回来,说,“大队长,给三大队的沟通好了,他们现在去搬登机梯,一会儿到座舱里我再给你讲讲。”

“好。”李战目不转睛盯着机身编号为95533的歼-6普拉斯。

林飞不太能理解此举,大队长在航校飞过歼教-6,按理说不该有如此表现才对,他又如何能体会李战心中的复杂情感呢。在他看来李战是在观察歼-6,实际上李战是在通过95533号歼-6普拉斯回顾空军的历史。

作为十七魔王之一,林飞是仅有的一位刚刚完成歼-7改装训练的老飞,在此之前他一直飞的是歼-6,是三大队的教员。三大队既训练大队,装备的全是歼-6,用于新飞改装训练,也是改装歼-7之前的重要过渡。

所谓十七魔王是狂魔大队的飞行员们给自己取的代号,李战被他们称之为魔头,无线电呼号洞幺,座机也使用飞行员的呼号作为无线电编号。

不多时,三大队的机务搬来了登机梯。

李战迈着坚定的步伐登上了歼-6普拉斯,坐进了座舱里。他想到的不是几年前第一次进入歼教-6座舱的场景,而是眼前一幕幕地掠过许多前辈和先烈“炸死尼款战机”在广阔沿海地区领空线附近击落击伤数十架入侵敌机的壮阔场面。

太多人有太充分的理解在今时今日对歼-6投去鄙夷的目光,但谁都必须正视一个事实——中国空军大部分将领都是驾驶他穿越战火一路拼杀过来的!驾驶过他的人是有实实在在实战经验的!但是你歼-10、歼-11乃至此时此刻还没首飞的歼-20,技术再先进对抗打得再好,都完全无法比拟。

他曾创造了击落二十余架敌机而自身无一伤亡的辉煌战绩,作为第一代超音速战斗机的他曾经吊打当时的二代机典型代表F-4“鬼怪”式战斗机……

当年的小超人成了老腊肉,也造就了歼-6在中国空军发展史上至高无上的地位,后续所有的机型都只不过是徒子徒孙罢了。

感慨万千之后,李战慢慢的回到现实中来,熟悉着粗陋不堪“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的仪表台,熟悉着每一个按钮,抚摸着油腻腻的两杆,李战问林飞,“这是谁的座机?”

“备份机,没指定飞行员,大家轮流着开,这飞机太老了,得保持一定频率的飞行,不然很难保存到现在。就跟车子一样,放的时间长了自不然就坏了。”林飞解释道。

李战说,“看样子要做个规定才行,飞行的时候一定要戴好劳保手套,你看看,这杆头油腻腻的,全是脂肪油。”

林飞满头黑线,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还有洁癖不成?

“基本没什么问题。”李战适应了一下座舱,道。

林飞说,“歼教六就比他多一份操作系统,其他的没什么变化。”

“你给我讲讲需要注意的方面。”李战虚心请教。

都三十二岁了的林飞不由的有了一丝自豪感,谁说开老飞机就没人权的,四个一等功获得者、全军爱军精武标兵不也照样向我请教。事实上证明,只要心中有梦,任何岗位都能活出精彩的人生来。

“主要是翼尖失速的问题,歼六机翼后掠角度比较大,很容易失速进入尾旋,哪怕加装了大翼刀,情况也不是很理想。所以飞行中战机的姿态很重要,另外就是控制好空速。”林飞简要地点出最需要关注的问题。

歼-6基于米格-19,先是仿制然后改进,不过大体上是没有很大变化的。在当时的空战思想指引下,战斗机追求高空高速,而米格-19只不过是已故老毛子装备米格-21之前的过渡机型。

结果到了中国,这款被已故老毛子用来过渡的战斗机居然成了主力机型,而且瞄着高空高速这个方向改,尽管提升有限,但是在当时已经是国力的极限。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服役时间里,生产了四千多架,比设计他的已故老毛子要多得多。

李战回忆着歼-6的技术参数,微微点头,说,“这么说情况比歼七还要严重一些。”

“是的,歼七好歹是三角翼,歼六是大后掠翼,本身气动布局就有先天性的劣势,当然在以前可能是优势。”林飞说道,“大队长,你就是开上去转圈圈,不会有问题的。”

李战笑了笑说,“歼六还是有优势的,至少是两发,停车一个我还有一个,歼七可就不行了。”

“歼六用的发动机库存量比歼七的要多得多,听说战备仓库那边满满当当根本数不过来。”林飞笑道。

李战摇头,“终究是老了,很难再派上用场。沟通好了吗,让丛大为带人来接手。”

“大队长,你要把这飞机编入咱们大队?”林飞诧异问。

李战说,“对。今天的事情提醒了我,必须要有备份机,哪怕是歼六,不然一旦哪个飞机出了毛病,飞行员就只能在地面干瞪眼了。”

你他妈的是为了拉杆费吧,拉杆小王子果然是没有冤枉你!林飞心里腹议着,却又十分高兴,既然是备份机那就是谁都可以用了,他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座机就不会出毛病。这是全大队的福利。一想到这,林飞浑身都是干劲。跟着这样的大队长干谁都有干劲的。

“我马上去联系,保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交接。不过团里还得你去打招呼,手续是要办的,不然三大队不同意。三大队的大队长你见过,不是很好说话。”林飞看了眼在底下凑一块抖着身子聊天的机务,低声说。

李战站起来,“团里我去沟通。”

“是!”林飞立马顺着登机梯下去,给那几个机务打了个招呼,跳上通勤车风一般的去了。

李战下来,绕着歼-6普拉斯观察。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对这老家伙进行一下改装,主要是对地攻击能力。这玩意儿打航炮是一把好手,可是不管是打霹雳弹还是打无导火箭弹,那都是屎一般的感觉。甚至干脆早就不打霹雳弹了。先进的型号打不了,老型号又被淘汰了。

“还是想办法提高一下打无导火箭弹的能力,这是老六唯一的对地攻击能力了。”李战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他师从刘国坚,作战思想自然是受到了刘国坚的重大影响。在空军里,刘国坚被称为刘疯子是多方面的,不止他的个人性格、飞行风格以及作训精神,最开始是因为他当年还是航校学员的时候,就提出一个让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的理念——空军应该把发展的重心放在对地打击上面。

当时是1984年。

在当时空军制空绝对论的环境中,他成了疯子。

1990年的海湾战争给所有人上了一堂现代化战争实战演示课,连美国人自己都被空中立体化打击体系的威力给吓到了,准备的五万个裹尸袋基本上包装不用拆开。

于是,中国空军提出了向攻防兼备方向转变的发展战略。

至此,刘国坚就真的成了人们心目中的疯子。

如果不是他个人性格实在是太……他也许已经扛上了将星。

因此,受刘国坚影响,李战视对地攻击能力为第一能力,许多时候是超越了空战能力的。不过现行的训练体制当中,空战依然是主要训练内容,上级认为空军归根结底是要争夺制空权的。这个看法没有错,先有制空权再有对地打击。但是在实战中,敌人绝不会跟着你的安排走,不会按部就班的先和你争夺一番制空权再对你实施空中打击。从美军的经验来看,未来要打的是体系作战。

因此,多管齐下才是最佳方案,而不是分先后顺序。

这就要求现代战机和飞行员要具备多元作战能力了。

可是,这六爷,可得怎样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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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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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郎现在算数很厉害了,慢慢拨着算盘也能把账算清楚,但很显然,役丁们做不到。

甚至他们的工头都不太做到。

周五郎哐哐的把一吊吊钱从箩筐里拿出来塞给工头,工头愣了一下后就手软脚软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们用他们的脑子仔细的算了算,发现实在是算不出来,于是又一股脑的把铜钱给塞回周五郎的怀里,苦着脸道:“五哥,周五哥,我们算不出来呀,要不,你一个一个的发给我们吧。”

其他役丁也盯着铜钱,眼睛里都是光芒,连连点头。

给了工头,回去以后还得再分一遍,哪有现在当场分到手的好?

而且万一周五哥和工头算错了,他们也不好回头再找他呀,还不如就这会儿分了。

反正他们跟别人干一样的活儿,他们拿多少他们就拿多少,这里头总有聪明的人,跟着他们才不亏。

于是大家纷纷劝说周五郎,“周五哥,在这儿分吧,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不急着回家。”

周五郎:……你们不急着回家我急呀,他现在对于自己的账目都是一塌糊涂呢,他光知道自己赚钱了,却算不出自己赚了多少钱,他得回去找立重帮忙算一算。

“就是,就是,才吃过午食呢,我们不急。”

周五郎一口气堵在胸口,想了想,大家都这么说了,他此时再推辞倒显得他算账有问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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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的是,这些人都是满宝的食邑,搞好关系,以后他手上再有活儿找他们也容易,所以得把关系搞好了。

周五郎便挥手道:“行吧,那就一个一个来,不过你们人这么多,来几个算数好的上前来,能数到一百的。”

最后除了三个工头外,就还有两个人走上前。

得,大家文化水平都不是很高的样子。

其他人不好意思的笑道:“周五哥,其实我们也能算,就是偶尔吧回会数错。但我们知道十上面是二十,二十上头是三十,三十上头是四十……”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周五郎截断他们的话,将五人都叫到跟前来。

他将一箩筐的铜钱倒到地上,众人的目光随之落在地上的一堆钱上,闪闪发亮。

此时田野上长了许多的草,一吊一吊的铜钱堆在草地上并不会脏。

周五郎与他们盘腿坐在地上,拿了一吊钱道:“说好了的,一天的工钱是五十文,到今天你们一共干了五天半,我给你们算足六天。”

他道:“那一个人就是三百文钱,这一吊钱是一千钱,咱也不说那么多,这一个一个的往外数,估计要数到明天,所以啊,你们有关系好的,三个人做一组,我一吊钱里分出一百文来,剩下的你们拿回去,一人一文的往下分,平分成三份就行。”

这个主意好,他们不太会数,乡下分东西时就是这么干的,特别是分家的时候,你家一个碗,轮到我家一个,你家再一个,我家再一个……

大家都没意见,周五郎就让他们数出一百文来,数出来的钱另外再用绳子串成一串丢到箩筐里就行。

一会儿直接拿上三串就又是一个人的工钱了。

于是六人就坐下数钱,周五郎让围观的人盯着点儿,别让人私底下把钱给昧下了。

数好的钱,小串的一百文放进箩筐里,大串的九百文放到另一边。

数完了一箩筐,周五郎又倒出一箩筐的钱,然后就将大串的钱放在这一个箩筐里,他数了数,七十吊,数没错,于是就蹲在一旁掰着手指头算,这三百人的工钱到底是多少呀,还得数多少吊才够数?

这么多钱总不能这么数出来吧?

周五郎沉静的算了算,一个人是三百文他是知道的,昨晚上他自己算过,也反复和立重确定过,那三百个人就是……

周五郎掰着手指头不太确定的想,九百文?

呸呸呸,不对,是九万?

嗯,九万那就是九十吊……

周五郎觉得自己算对了,松了一口气,于是就撸了袖子去数地上已经堆了不少的铜钱,数出二十大串后立即叫道:“够了,够了。”

大家这么一听,立即停了动作,周五郎高兴起来,大叫道:“现在相熟的三人一起上前来领工钱,没有相熟的落在后面,回头单领自己的钱。”

大家一听,立即挤挤攘攘起来,有堂兄弟的叫堂兄弟,有族兄弟的叫族兄弟,有表舅兄的叫表舅兄,或是邻里之间排在了一起。

周五郎拿出册子来,捏着一支笔,上来三人就问一句,“确定了三人同领?”

等他们点头后就划掉他们的名字,然后给他们一大串钱,叮嘱道:“这是九百文,每人三百文。”

三人都跟着念叨了一遍,牢牢把这句话记在心里后便领了钱笑眯眯的退到一旁,俩人将拿钱的那人围在中间,小声道:“回去就分钱。”

“放心好了,一定不少你们的。”

分到后头,便是小串的钱。

周五郎一人给他们拿上三串钱,“一串一百文,三串在这儿啊。”

分完了他们,他便给三个工头分,也是哐哐的塞给他们三串,然后拿出一吊钱来道:“说好了的,你们工头我一人多给你们二十文。”

毕竟他们要管人,还挺费心。

“六天就是……”周五郎又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五天就是一百文,再加一天就是,“一百二十文,来,我给你们数。”

等把工头的钱也分了,剩下的却还不是就属于周五郎的。

周五郎将六个厨娘找来,也分了她们工钱。

她们钱少,只二十五文一天,这个钱却是一早周立重给他算好的,一人一百五十文。

他数好了钱给他们,剩下的钱他都给放到箩筐里了。

大家看着剩下的钱惊叹,“周五哥,你咋带这么多钱过来?”

因为明达公主就给他这么多钱,昨天刚送到作坊里给他的。

周五郎道:“一会儿还得给石场送钱去呢,行了,行了,拿了钱的人就回去吧,来几个人帮帮忙,与我一起把钱送到石场去给人。”

大家这么一听,立即帮忙把钱都放到箩筐里抬上牛车,三个工头不急着回家,秉持着和封主哥哥搞好关系的理念,他们非常愿意陪着周五郎走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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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帮我洗头呗。”小爱伙伸出小手指,指指小脑袋。

季枭寒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替他做事,他也从来没有帮人做过这些事情。

听到儿子说要洗头,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妈咪一般是怎么给洗的?”季枭寒有些挫败,堂堂大少爷,竟然被这事给难住了。

“妈咪都是把我抱着平躺在她腿上,帮我洗的。”小家伙一本正经的说道。

季枭寒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西裤加衬衫,还十分的工整,但为了帮儿子洗头,他只好把衬衫从西裤里面扯出来,打算蹲下去替儿子把头给洗了。

可是,他却由于没掌握分寸,当他下蹲的时候,西裤下面突然发出一声嘶啦的声响。

他的西裤……破掉了!

小家伙也听到了异响,随后,他扯起小嗓子大喊:“妈咪……妈咪,快进来,出大事啦!”

唐悠悠正在客厅陪女儿玩,听到儿子一通乱叫,以为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赶紧扔下女儿就往浴室跑。

季枭寒显然也没料到儿子如此坑人,竟然还把这个女人叫进来一块儿看他的笑话。

他一张俊脸胀的通红,在儿子叫了几声后,他立即伸出手去,把儿子的小嘴巴给堵的严严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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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小家伙一双大眼睛睁大,很不满的晃着小脑袋。

“季枭寒,在干什么?”唐悠悠一冲进来,就看到季枭寒伸手捂住自己儿子的嘴巴,那叫一个气愤加震怒。

季枭寒整个人一僵,捂住小嘴巴的大手赶紧拿开,就听到唐小睿笑眯眯的说道:“妈咪,快看,爹地的裤子撕破了呢。”

听到儿子的话,唐悠悠几乎是本能的就往季枭寒的裤子上看去。

“不准看!”季枭寒从来没有这么窘困狼狈过,两只大手,挡在了自己的男性象往面前。

唐悠悠却还是看见了,噗哧一声没忍住,笑的很是欢乐:“原来季大总裁也喜欢学儿子穿开档裤啊,真有意思。”

“唐悠悠,我命令马上把头转过去……”季枭寒一张俊美的脸,硬生生的被这个女人的话给臊红了。

唐悠悠一脸嫌弃的撇撇小嘴:“我看了就看了,又没有犯法,凭什么命令我啊。”

一旁的唐小睿露出得意的笑容,季枭寒突然好像明白了,儿子根本就不是在帮他,而是在整他,这一次是栽大了。

季枭寒这次不得不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两只手还挡在自己的裤头前,那心情,只怕这辈子都会记住的。

身后,还传来女人忍不住的笑声。

季枭寒低咒了一声,这个女人还能要点脸吗?竟然敢理直气壮的乱看。

唐悠悠本来还对儿子嫌弃自己洗澡一事耿耿于怀的,但现在看到了季枭寒的笑话,她心情一下子就顺了。

“妈咪,放心,不管笨蛋小奈怎么喜欢爹地,我还是站在这一边的,绝不背叛。”唐小睿是真的心疼妈咪,只要是对妈咪好的任何事情,他都会站在妈咪的立场上去争取的。

“不愧是我亲生的!”唐悠悠捧住儿子的小脸蛋,一阵狂亲,亲完之后,这才慢慢悠悠的给儿子洗了澡。

季枭寒走出客厅的时候,就看到女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小手正在笨拙的拿纸折来折去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手工活。

“爹地,帮我折个飞机好不好?”唐小奈看到爹地出来了,小脸一片欢喜。

季枭寒见女儿又对自己有了需求,他俊脸立即闪动着一片笑意,十分温柔的说道:“好,等一下,爸爸上楼换个裤子就下来。”

季枭寒跑到二楼他的卧室里,挑了一件家居休闲服换上,下了楼,看到女儿小脸蛋一片烦燥。

他立即走过去,将女儿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稳了,折纸飞机,他还是非常拿手的,不仅仅会折飞机,他还会折小盒子以及小鸟。

“耶,爹地好棒!”

“爹地对小奈好好哦,小奈好爱爹地!”

小家伙每得到一样新东西,立即就开心的拍起小手大叫起来,兴奋的模样,仿佛得到了什么很好的奖励似的。

唐悠悠抱着洗完澡的儿子出来,就看到客厅里很温馨的一幕。

唐小奈小脸上神采飞扬,正跟她的爹地玩的很是欢乐。

“妈咪,哥哥,们看,爹地帮我折的,好漂亮啊!”唐小奈回过头看着妈咪和哥哥,献宝似的捧着季枭寒给她折的东西,笑的无比欢乐。

“是很好看,小奈,把这些东西交给哥哥保管好不好?妈咪给洗了澡,再玩!”唐悠悠立即蹲下身来,温柔的对女儿说道。

“嗯,哥哥,给,帮我保管好哦,不许弄坏了!”唐小奈不舍的把那些东西轻放到桌面上,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唐悠悠走向浴室。

等到母女二人进了浴室,唐小睿梳着少爷头,露出一张和季枭寒如出一辙的小脸,小小年纪,气势却也非常的强大。

季枭寒双腿交叠,倚靠在沙发上,双手环在胸前,高深莫测的盯着儿子打量。

唐小睿突然觉的爹地这样的坐姿好有气势,于是,他也跟着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小短腿费劲的叠起来,小短手也酷劲十足的环在胸前,一双清澈大眼睛,也半眯着与季枭寒对视着。

一大一小,都不说话,就那么审视着彼此。

“小睿,对爹地有什么意见,只管说出来,爹地向保证,如果爹地哪里让不满意了,爹地会尽量的改。”季枭寒开口,一副商量的语气说道。

唐小睿却轻哼了一声:“爹地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们和妈咪?害妈咪受了那么大的罪,吃了那么多的苦。”

季枭寒气势一弱,略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斟酌着开口:“不是爹地不去找们,是爹地根本就不知道们的出生,要怪就只能怪妈咪,没有及时的把们的事情透露给我听。”

“这怎么还能怪妈咪呢?妈咪每天要照顾我跟小奈,哪有时间来联系啊。”唐小睿不许他把责任推到妈咪的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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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热气的锅里不知在煮些什么东西,闻着还挺香。

绫母瞧了瞧火,将何渡丢了进去。

何渡:???

他正准备跳出来,就被绫母一盖子闷在了里面。

“绫晚!绫晚快来救救的神!”

绫清玄给外头那些小鸡扎了几针,还没收呢,耳中就听见了何渡的求救声。

【噗,宿主,家反派要没了。】

绫清玄只好赶紧去了小厨房。

绫母正在一旁切菜,见绫清玄冲了进来,刚想开口,便见小姑娘一脸严肃的打开盖子。

盖子开的那瞬,大量蒸汽出现,锅里出现了一堆鱼虾蟹螺,而何渡整个螺跳到了绫清玄怀里。

“好烫好烫,幸好我有河水护着。”

绫清玄用手按着他,对着目瞪口呆的绫母来了一记温柔的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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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大锅海鲜烩,让绫母被吓晕,还不如让她以为自己做梦了。

“怎么现在才来?”何渡仰头,整个螺壳都半红了。

他这个神差点就被凡人干掉了。

话音刚落,他瞥见小姑娘手心被烫红,立刻从身上溢出清凉的水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刚刚太着急了,才没多加注意。

清凉的水覆盖在手心,拂去滚烫。

绫清玄用另只手点了他一下,“没事。”

何渡缩着没说话,刚刚的嚣张急躁完全消失。

绫清玄将他重新放回到供台上,转身把绫母扶回到床上。

海螺瞧着她收拾着残局,心里虚虚的。

等绫清玄弄好回到附近后,何渡出声道:“把手伸过来。”

绫清玄垂眸看了看手心,刚刚被小家伙冰了几下,感觉问题不大。

见小姑娘犹豫,何渡催促,“快点。”

绫清玄递过去。

从螺口吹出一道道凉风,何渡在给她呼呼。

吹了一会儿,何渡偏着身子说道:“这次就算了,爷不怪,但以后……要好好看着爷,知道了吗。”

小姑娘戳了戳他,“好。”

……

常川离开林家大门之后,转身到了林家侧门。

刚刚在林老爷身后不远的屋子中,他好似看见了林家小姐的衣裙。

林老爷在这几处村镇有着大善人的形象。

当初河神发怒,是林老爷发起了用人代替祭品一事,平息了河神的怒火,让合芝村得到安宁。

但谁能想到,这第二个人,就轮到他家女儿了。

不少人表示痛惜,但他本人定下的规矩,自然是不能打破。

可根据常川的观察来看,林老爷并不像人前表现得那般和蔼。

正常人家的孩子被送走,怎么着也得难受得不成样子。

林老爷家里就一个独女,可被送走后,林老爷只忙着将他赶走,一点伤痛的感觉都没。

常川贴近侧门,听到里边细细的谈话声。

“他们好好听话就是,非要质疑老爷,遭罪受。”

“什么,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那个……就是……哎呀,算了,还是不知道为好,赶紧把柴房守好,林骞也在那呢。”

“林骞又是犯了什么事?”

“怎么这么多问题,小心隔墙有耳。”

“哟,这乡间野夫,从哪学来的词。”

里面二人打趣,常川深思过后,离开侧门。

而林家里,林梦芝正生着闷气,还差点将林夫人送给她的传家首饰给摔坏。

“小姐,有什么不顺心的?”

林梦芝趴在桌子上,语气愤怒,“爹他竟然直接将常大人拦在了外头,我都好几天没跟他说过话了。”

丫鬟忙劝阻,“小姐,现在这个关键时候,您还是不要出去为好,再等几天,老爷会帮您安排的。”

“真的?”林梦芝埋在手臂里的眼眸微抬。

丫鬟不敢断言,只得哄着,“是的,小姐,别气坏了身子,快擦擦眼泪。”

林梦芝都没发现自己哭了,她抹抹眼角,重新坐好。

“带我去见林骞。”

“小姐,那林骞,现在模样狼狈极了,还是别看了。”

林梦芝二话不说说,直接起身朝外,丫鬟赶紧跟上。

柴房。

断了一条腿的林骞奄奄一息躺在枯草上,那草上还有恶心的呕吐物,不光如此,他整个人身上也是臭烘烘的。

刚被丢到着的家丁们齐齐朝他看齐,不敢相信前几天还清清爽爽的一个人,竟变成了现在这样。

林骞嘴里被堵着布条,呼哧呼哧喘气。

他这两天一直浑浑噩噩,就没清醒过。

柴房的门被打开,林骞仰头望去。

林梦芝和丫鬟捂着口鼻,目露嫌弃。

“去把他嘴上的布拿开。”

丫鬟上前拿开,迅速移到一边。

“林骞,听说掉进河里过,见到了河神吗?”林梦芝对此很好奇。

她的目光放在林骞身上,却没看见,旁边几个家丁震惊的表情。

这下绫清玄的话彻底被证实。

他们家的小姐,真的没成为河神的新娘。

林骞恍惚摇着头,“没、没有。”

那恶心的触感他倒是记得,不知道当时是被什么妖怪缠住了。

“林、林小姐,求求,帮、帮我跟老爷说些好话,放过我。”

他已经断掉一条腿了,再不及时诊治,整条命也会没了。

林梦芝却有些失望,“没看到啊。”

没有问到有用的,那他就是没用了。

林梦芝转身就走,吩咐道:“重新把他的嘴堵上吧。”

这下她就没话题去找常川了。

“林小姐!林……唔!”

柴房的门关上,柴房里又变得阴暗一片。

林骞面目颤抖着,垂下了脑袋。

……

“晚晚,我又做梦了?”

绫母醒过来,走到饭桌旁,见上边是海鲜汤,大虾,螃蟹之类的东西,拍了拍脸。

“现在没做。”小姑娘一身素衣,淡定的将筷子递给她。

绫母呆愣坐下,忽问,“小鸡怎么样?”

“小鸡没事。”一只只睡得可香了。

绫母瞧着她的手,“那……的手呢?之前是不是碰到热锅了?”

绫清玄伸手给她瞧,上边光滑细嫩,什么痕迹都没有。

绫母这才确认,自己就是做梦了。

“那……这些吃的是?”

小姑娘一本正经,“河神送的。”

何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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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晞终于翻身而上,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目光深邃地盯着她:“干嘛?”

小丫头闭着眼,不理会。

人家还在睡觉觉呢!

洛晞目光一沉,忽而拉上了被子,盖住了两人的头顶。

而后……

宝宝真的睡着了,主要是被洛晞吻的,喘不过气,而后迷迷糊糊晕过去了。

洛晞见她一动不动浑身松软的时候,还以为她在装睡,但是探了下她的鼻息,她真的睡着了,呼吸非常均匀呢。

轻柔地侧身将她拥在怀中:“宝宝~午安~!”

一个半小时后,宝宝被儿童手表的闹钟吵醒了。

她现在的状况比从前好多了,以前是闹钟怎么叫,她不会醒,现在睡得不像从前那么样的死。

至于为何不再忆起从前,这是个谜。

但是宝宝跟洛晞都觉得,她睡眠恢复正常的原因,是她不再陷入过去的梦境。

像个孩子一样

坐在梳妆台前,宝宝还有些小羞涩。

想着刚才,洛晞那样亲她,她就觉得不好意思。

他是那样那样地亲她的呀。

抬头看了眼镜子,罪魁祸首已经穿戴整齐,正有模有样地拿着梳子在她身后帮她梳头。

其实他的衬衣都皱了。

不过再加上一件毛衣包裹住,根本看不出什么。

宝宝从镜子里偷偷瞄了他好几眼,然后垂下头就开始犯花痴一样地笑。

洛晞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家宝宝也会傻成这副模样。

他无奈道:“再这样,一会儿教琴的老师过来了,该以为变成傻姑了。”

“咳咳。”宝宝抬起双手捂了下唇,然后没敢看镜子,小声问:“晞,我、咳咳,我以后每天中午,睡觉的时候,都陪我吧。”

“嗯。”洛晞道:“腹背受敌,自然是紧抱着不放的。”

风若昀还在呢!

洛晞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敢大意啊!

宝宝觉得他可能没听懂她的意思,于是问:“我说的是,以后……”

他看着镜子里的她。

她也望着镜子里的他,以有生以来最快的语速说了一句话:“每天中午都这样亲亲啦!”

然后,她迅速垂下头,抬起小小的手掌将自己的整张脸全都捂住。

那句悦耳的声音,飘荡在房间里,随着她话音的停止而停止,却又带着魔法般,在他的脑子里、心脏里,造成了无止境地回应般的效果。

她的长发还在他掌心里握着。

他一边给她扎成马尾,一边道:“好啊。”

简单的两个字,明明是他自己说的。

可是说完之后,他的脸却红的不像话。

宝宝的手一直举着,不露面,不看他。

他将梳子放在镜子前,顺便看见了自己红扑扑如苹果一样的脸。

若不是亲眼所见,洛晞自己都不信。

立即道:“我回房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好好上课。”

然后,某少年头也不回地走了。

空气里响起关门声。

宝宝这才放下双手,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觉得,从小到大,谁给自己梳头都不好看,只有洛晞给自己梳头,最好看!

可能是心情的关系。

之前宝宝在楼上拉小提琴,声音很刺耳,而今天的调调,虽然听不出旋律,至少刺耳的破音声没有了,还算悠扬吧。

沈夫人高兴地笑道:“我们琉茵就是聪明,入门的挺快的。”

沈帝辰哭笑不得地望着她:“这跟入门没有关系。

她没有基础,不认得五线谱,所以老师给她讲课的时候还要给她补充大量的基础乐理知识。

她其实拉的比较少。

想要她真的入门,还得看一个月之后吧!”

沈夫人笑道:“反正我们琉茵就是聪明!”

那琴音断断续续的,但是她还眯起眼睛来听,模样挺享受的,仿佛这是全世界最好听的旋律。

沈帝辰知道妻子这会儿看夏侯琉茵,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他道:“呀,就是太宠孩子了。

这丫头刚进门,对她好点就行了,别太宠了。

要是一开始就宠坏了,就怕后头收不住。”

话音刚落,管家走上前,脸上带着一丝惊喜地笑道:“老爷,来了来了,送来了。”

沈帝辰立即站起身,往外走:“嗯,看看。”

那从容的步伐中带着一丝急迫,明显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沈夫人跟着起身,面上却是带着无尽的诧异:“怎么了这是?谁来了呀?”

丈夫不答话。

他已经先行一步走到了院子里。

她随着丈夫走到门口,这才看见,院子里多了一只漂亮的梅花鹿。

有一只超级大的铁笼子,它暂且被关在里头,里头还有属于它的水盆跟食盆。

沈夫人惊讶至极。

她走上前,跟丈夫一起围着笼子看了又看,小鹿看起来还没有成年,但是那一双眼睛漂亮的很,水汪汪的,好像会说话。

身上的花纹特别漂亮,一对鹿角也是精致漂亮,活像是一对艺术品。

负责运输小鹿的一位金发碧眼的男子过来,用地道的英语跟沈帝辰夫妇打招呼。

并且递上几样东西,还有两大箱的饲料,以及一些小鹿可能会用到的常规的药品。

沈夫人哭笑不得,抬手在丈夫肩头拍了一下:“呀!”

还说她宠孩子呢!

哼!

这才听说夏侯琉茵喜欢鹿,以前养过一只鹿,这就真的给弄了一只过来。

苍天呐,现代社会养一只鹿,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事情。

嘟嘟跟洛晞在楼上的房间里,两人肩并着肩,一起看美剧,一起聊天。

忽而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还有悉悉率率的声音,嘟嘟起身走到窗前,往下一看,惊得珠子都瞪出来了。

“违法啊,外公是怎么办到的?”嘟嘟愣了一下,却又被眼前的美景给吸引。

那秋末冬初的小院子里,树木枝叶斑斓。

阳光如金色的琥珀完整地将这片天地囊括其中。

小鹿虽在铁笼子里,却明显一点都不怕人,还很喜欢跟人亲近。

大家微笑着说着话,沈夫人也会伸手去摸摸小鹿的鼻头,小鹿表现的很是友好,那模样还像是在对沈夫人撒娇。

沈帝辰完成了签字手续,然后含笑跟管家一起将人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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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神子!”

“炎家神子!”

望着面前从森林之中走出来的三道人影,叶星辰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两人,至于旁边那个对自己恨意满满的中年男子,他只是感到有些面熟,一时间却没有想出来此人是谁。

不过,叶星辰的目光都凝聚在面前的两大战神世家神子身上,他感觉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两个与他敌对战神世家的神子都来了,看来为了对付自己,他们两大战神世家都组成了统一战线。

“叶星辰,你以为你改变了身形和容貌,就能瞒过我们吗?”

“叶星辰,杀我谢家诸多圣子,今天你插翅难飞。”

炎家神子和谢家神子齐身逼迫而来,两人冷笑连连,他们身上强大的气息肆虐而出,封锁了眼前这片天地,令得叶星辰无路可逃。

对于叶星辰,两人都恨不得杀之而快。

“叶星辰?什么叶星辰?你们认错人了吧,本大爷看起来有叶星辰那么丑吗?”

无毛鸡愣愣地望着面前的两位神子,因为对面这两人的眼神锁定了他,对旁边的叶星辰本人却给无视了。

“哼,叶星辰,你还要装蒜吗?”炎家神子冷哼道。

“就算装蒜,今天你也要死。”谢家神子阴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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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毛鸡满脸无语,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位神子,非要说他是叶星辰。

旁边的叶星辰本人也是目瞪口呆,心中有些疑惑。

“咳咳!”

就在此时,那个被叶星辰忽视的宁海,不由得干咳了两声,连忙对炎家神子和谢家神子说道:“两位神子,他才是叶星辰。”

说完,他指着叶星辰本人。

炎家神子和谢家神子顿时看向了叶星辰。

“……”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敢情说了半天狠话,连目标都没有确定,反而让真正的敌人看了一场笑话。

这让两位神子脸色微红,心中把宁海暗骂了无数遍:“你丫的怎么不早说啊!”

这也不能怪两位神子,实在是无毛鸡化形后的样子太英俊潇洒了,这家伙骚气连连,化形之后把自己的样子修整的完美无缺,绝对是那种回头率满满的帅哥。

而叶星辰就低调多了,毕竟他是要隐藏身份,所以改变后的身形和样貌都很平凡,属于大街上随便就能碰到的大陆货色。

炎家神子和谢家神子都是天才,他们先入为主地认为模样英俊潇洒的无毛鸡就是叶星辰,毕竟在他们看来,叶星辰少年得志,肯定风流倜傥,哪怕改变容貌后也是如此。

于是,他们就认错人了。

场面尴尬了半天。

最后还是叶星辰打破寂静,他撤下人皮面具,身形也恢复原样,眼神冷冽地看向宁海,沉声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我应该不认识你才对!”

宁海原本没必要来的,毕竟他实力低下,根本威胁不到叶星辰。但他还是来了,原因便是他想要亲眼看着叶星辰惨死,这样才有报仇的快感。

当下,宁海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看向叶星辰阴森说道:“叶星辰,你和白若兰的关系早就被我调查清楚了,白若兰一直对别的男人敬而远之,但她不久前却是当众抱住了你,由此我自然可以猜出你的身份。”

叶星辰闻言恍然大悟,看来他猜的没错,果然是因为白若兰他才暴露了身份。

不过,此人是谁?竟然暗中把自己和白若兰的关系都调查清楚了。

谢家和炎家应该没有这个能力才对,毕竟紫月帝国都灭亡了,罗兰王国更是早早就灭亡了,谢家和炎家对叶星辰不了解,很难查到他与白若兰的关系。

想到这里,叶星辰盯着宁海仔细看了看,蓦然眼睛一眯,他突然问道:“宁才是你什么人?”

因为叶星辰发现,宁才和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有些面似。

“呵呵,终于认出我了吗?”宁海面容狰狞地笑道。

叶星辰皱起眉头,沉声道:“宁海?你是宁才的父亲宁海。”

“不错,我就是宁才的父亲,你害的我儿子变成了白痴,我就让你给他陪葬。不,等你死后,白若兰那贱货也要乖乖爬上我儿子的床,成为我那白痴儿子的媳妇。”宁海冲着叶星辰怒吼道,他的面容彻底扭曲了,显然心中的恨意滔天。

“你找死!”

叶星辰听到宁海还要对付白若兰,眼眸之中顿时杀意迸射,他看向宁海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既然此人要对付白若兰,那他就不能允许此人继续活着了。

“好了,你们的废话也该说完了吧!”旁边的谢家神子已经忍耐不住了,他眼睛阴冷地盯着叶星辰,脸上的杀意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叶星辰,你杀我谢家诸多圣子,今天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谢兄,给我一个面子,此子就交给我吧。”炎家神子满脸杀气地走了过来,上次在战神擂台被叶星辰当众击败,让他在一众炎家圣子心中颜面扫地,这是他平生一大耻辱,今天自然想要手刃叶星辰。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谢家神子微微一笑,对他来说,只要叶星辰死了,那就算是报仇了,是不是自己亲手杀的没什么区别。更何况,炎家是最强战神世家,他们谢家也得给个面子。

叶星辰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位战神世家神子,嘴角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容,想要杀他?真以为他还是当初那个修为低下的散修吗?今天就让你们大吃一惊,他要再现当年剑皇横扫各大战神世家神子的场景!

“鸡哥,罗仙子,你们帮我掠阵,别让他们逃走一个。”叶星辰随即对无毛鸡和罗云婷传音道。

无毛鸡闻言满脸震惊道:“小子,你要以一敌二吗?要不要本大爷先解决那个谢家神子。”

“不用了,我自己能够应付。”叶星辰满脸自信道,同样的修为,已经踏入九禁领域的他,又何尝把面前的两位战神世家神子放在眼里。

“没问题,他们一个也走不了。”罗云婷微微点头,传音道,拥有一件神器的她,完有这个资格说这样的话语。

“轰!”

此时,炎家神子已经出手了,他抬起脚掌,直接朝着叶星辰踹来,这样的姿态,再配合他那讥讽的目光,完是要羞辱叶星辰。

叶星辰一脸冷笑,也没见他动手,一把把极品宝剑便像流星雨一般,朝着炎家神子杀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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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以为你们人多就可以欺负我了不成?”

景云霄大笑了起来。

望着那众多朝着自己暴掠而来的三大势力弟子,景云霄眼中凶芒毕露,浑身上下杀气腾腾。

在那等气势之下,景云霄给人一种另样的感觉。

如同一尊杀神。

“十八神雷阵,给我启。”

景云霄扬手一甩,一块灵阵石飞上空中,与此同时,整片天地陡然间昏暗了下来,一朵朵雷云密布,一道道雷霆不断在阴云之中炸响。

“给我炸。”

景云霄暴喝一声。

与此同时,他手印变化,手指上一道道灵印不断地打入那灵阵之中。

轰隆隆。

整片天地,顿时间惊雷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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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一道神雷恍若一道流光,从天而降。

“啊……”

一名弟子直接被那雷霆劈中,身体成为焦黑,身受重伤地倒了下去。

其余弟子一个个都是惊世骇俗。

“灵阵师,他竟然还是灵阵师?”

“一般武者就算是操纵灵阵师中的灵阵,那灵阵也强不到哪里去,但灵阵石操纵灵阵石中的灵阵,却是可以根据当时的情况不断变化,威力无穷。”

弟子们纷纷惊慌。

“不用怕,你们都得死。”

景云霄却丝毫没有任何停手的意思。

这些人既然要想杀他,那就必须要做好被他杀的准备。

低喝一声,景云霄指尖上的灵印更加疯狂变换。

旋即。

十八道神雷竟然是一起从天空落下。

“轰轰轰轰。”

恍若时间末日,整片天地都变成了雷狱。

所有人都是瑟瑟抖。

那些弟子在这一道道惊雷之下,都被炸得面目非,一个个都是惊慌失措,哀嚎不已。

甚至有几人,更是在这十八道神雷之下直接殒命。

就连血意、青境和红姑这等地武境二重的武者,此刻的面色都是难看到了极点。

眼看着自己的弟子都遭了殃,他们忍不住了。

“这小子有点儿诡异,我们一起出手。”

红姑看了一眼血意。

两人达成一致。

然后一起朝着景云霄的位置暴掠而去,同时手中凝聚出十分强势的攻击,准备将景云霄当场碎尸万段。

景云霄微眯着眼,早已洞察了他们的行为。

“想要杀我?你们有这个资格吗?”

嘴角轻轻一动,景云霄整个身体也是暴掠而起。

与此同时,他的身上不断涌起一层层淡蓝色的光芒,这些光芒萦绕成一道道巨龙,然后张牙舞爪地缠绕在景云霄的身上。

那一刹那,景云霄身上仿佛散出了一股睥睨天下的威势之感,这等威势笼罩场,让不少弟子更是痛苦不已。

“阴傀。”

景云霄亮出了自己的阴傀,然后让阴傀去缠住红姑。

“龙腾九变,第一变。”

他自己则低喝一声,然后握拳朝着血意厮杀了上去。

嗷嗷。

一道龙吟响起,景云霄即使没有施展龙神变,此刻也是龙威盖世一般,一拳下去,竟然是直接讲那血意击退了数十步。

景云霄没有给血意任何反应的时间。

“龙腾九变,第二变。”

景云霄身若游龙,龙威冲天。

这一次,他一拳轰出,却被那血意一拳给抵挡了下来。

“小子,你当真以为自己无敌了吗?”

血意冷笑道。

然后反手一抓,右手成爪,在空中猛地一抓,连空气都隐隐间有被抓爆的感觉。

景云霄并不在意他的话。

他眼中杀意磅礴。

“龙腾九变,第三变。”

“龙腾九变,第四变。”

“龙腾九变,第五变。”

“……”

景云霄不遗余力,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手段。

在他的强势攻击下,血意节节败退,处处被景云霄压制着,根本连喘息和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景云霄借势打势,不断占据上风。

最后当其施展出龙腾九变第八变的时候,血意已经重伤在地。

“真是毫无用处,都不用我用出第九变。”

景云霄撇了撇嘴,十分轻蔑地看向血意。

一直被压着打不来就不爽了,如今还受到景云霄如此冷嘲热讽,这就让血意更加动怒了。

“我要杀了你。”

血意暴跳而起,浑身气血暴涌而出,在空中成型了一片血雨。

只是,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施展出来了。

“瞬影千里。”

“龙腾九变,第九变。”

景云霄势冲云霄。

整个人恍若一瞬之间就化为一道龙一般,龙腾九天,爆出强大的声势,这等声势比之于之前八变还要汹涌,还要狂暴。一经施展,那血意任何反抗之力都没有,然后胸口就受到了景云霄巨大的冲击。

“啊……”

惨叫声响起。

旋即,中热就见到血意的胸口已经直接被洞穿。

他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再也没有了气息。

“下一个就是你。青境。”

景云霄并未罢手。

他双眼凶芒地落到青境身上。

“杂碎,你敢?”

青境大吓了一跳。

然后就要逃走。

“想走,门都没有。”

景云霄见状,立即利用瞬影千里迅疾到达了青境身边,然后狂暴的攻击疯狂落下。

青境本就受伤,再加上景云霄根本也没留手,此刻哪里吃得消景云霄这等攻势,最后也如同血意一般,在景云霄的强势招数下一命呼呼。

“你……这……这不可能?”

武市学宫的红姑彻底看呆了。

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展成这样?

她不曾一次想要出手去帮血意和青境,可每每出手,景云霄的阴傀都会死死缠住她,让她根本脱不开身。

“你也别想逃。”

景云霄自然不会放过红姑。

接下来,他和阴傀两人联手,不过数十招之后,就找准了机会,施展出了致命一招,将那红姑越彻底斩杀了。

“想要本帝死的人,统统都得死。”

景云霄望着一个个人变成死尸,嘴角冰冷地道。

然后,他利用帝火将红姑、血意和青境的尸体都炼化,不得不说,这三人武道实力不弱,所以体内的武道精元也十分充沛,伴随着景云霄这等炼化吸收,他身上的气势也疯狂上涨。

最后,他再度冲破桎梏,踏入了地武境二重之列。

只是,就在他突破的刹那,天空之上,又是响起了数道破空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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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越泽也是真的很无聊,不知道该玩点什么才能消谴这份浪漫的气氛。

他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此刻这份宁静,就像是他偷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唐悠悠心情也有些郁闷,她觉的自己真不应该答应和季越泽开车来这么偏远的地方喝茶吃东西。

虽然他们现在什么也没有做,连手都没有牵,就像很正常的朋友一样坐着喝茶,可她还是很心虚,有一种背叛了季枭寒的感觉。

季越泽也突然觉的这个游戏不好玩了,就算真的他跑出去向别人表白又有什么意思呢?

“季越泽,我以后不会再单独跟出来了,希望能理解我这话中的意思。”唐悠悠突然开口,表情充满着一丝的愧疚,她知道季越泽是一片好意来找她的,可是,这种感觉,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季越泽的表情有些僵住,随后,他将目光低垂了下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下次我不会再找单独出来了,我也知道这样不太好!”季越泽沉默了很久后,低着声音回答她。

“我们回去吧,我订了今晚的机票回国,呢?”唐悠悠突然觉的气氛有些僵沉,于是,开口说道。

“先回去吧,我想再玩几天。”季越泽摇了摇头,他现在就像无根的草一样,不知道该漂去哪里,他的心,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平静了,总有风浪翻涌。

“好,那我自己拦个车回去吧,就不劳烦送了!”唐悠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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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吧,一个女人坐车回市区,不安!”季越泽是真的担心她的安问题。

唐悠悠想了想,没有再拒绝。

两个人又绕着原路,返回了酒店门口,季越泽把车停了下来,唐悠悠推门下车,回过头看了一眼开车的男人,季越泽的目光盯着前方,没有看她。

“自己开车小心点,我上去了!”唐悠悠低声叮嘱了两句,就把车门关上了。

季越泽脚下油门一踩,轿车就往前狂奔而去。

唐悠悠看着那飞驶而去的跑车,心莫名的一揪,真担心季越泽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他好像不太专注的在开车。

就在季越泽的跑车驶出去后,一白色的小轿车,跟在他的跑车后面,努力的追赶着。

突然,白色的轿车原本以为会连季越泽的车尾灯都看不到,没想到,刚拐了一个弯,就看到那辆跑车靠边停着,季越泽竟然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一个人,神色僵硬的站在马路边上。

白色轿车内,探出了一只摄像头,对着独站在路边发呆的季越泽各种猛拍了一顿。

季越泽对摄像的声音犹为的敏感,他转过头冷漠的盯了一眼那辆白色的轿车。

对方吓的赶紧将摄像机缩了回去。

“该死!”季越泽突然恼怒的咒了一声,随后,他跳上了跑车。

白色轿车的车主,显然也很慌乱,在看到季越泽怒目瞪过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是赶紧逃跑。

可惜,她只是很普通的轿车,哪里会是无敌跑车的对手。

在这条车子并不算多的大马路上,白色的轿车左冲右突的想要甩掉身后紧追不舍的那辆跑车,可惜,都无能为力。

那辆跑车竟然已经追了上来,季越泽的跑车,与对方的白色轿车并行驶着,他看到开车的竟然是一个女人,一定是国内跟来的记者,该死的,她到底拍到了什么?

难道,这个女人在酒店的时候,就把他和唐悠悠在一起的画面给拍下来了吗?

想到这里,季越泽突然猛的一打方向盘,跑车的车头直接把白色的轿车撞出一个大洞来。

前面的车灯都已经撞坏了,滚了下来。

白色轿车内的女孩吓的面无血色,这个季越泽搞什么啊?不就是拍了他的几个照片吗?有必要对她穷追猛打的吗?还把她租来的轿车给撞坏了,完蛋了,她要怎么赔啊。

“停车!”季越泽打下车窗,对着白色轿车的车主怒吼了一声。

白色车主显然没想到季越泽竟然会这么疯狂的追击她,她很害怕,也很不安。

唯一想要的就是甩脱这个男人,赶紧逃命吧。

可是,对方开着上千万的跑车,她车技又不如对方,哪里逃的了?

又一下猛撞,白色的轿车,直接被挤到旁边的路栏处。

“啊…”车内的女孩,发出了恐惧的尖叫声,感觉自己的小命,就要被交代在这里了。

这个季越泽,他不要命了吗?

他的命可比她的还金贵啊,干嘛就因为她偷拍了他的几张照片,就把她逼迫到这种死亡境地?

太可怕了,早知道他竟然会如此的可怕,她真的宁愿不拍这些照片了。

季越泽用他蛮横霸道的车技,直接把对方给逼停了下来,随后,他直接推开车门,目光狠厉的站在对方的车门旁边,用力的敲了敲车门。

车内的长发女孩吓的将头埋在方向盘上面,一双乌黑狡黠的大眼睛,却在努力的想着自救的办法。

“碰!”就在女孩子决定用沉默这一招来抗议的时候,季越泽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了一块大石头,二话不说,直接就砸在她的车窗上面,车窗瞬间就裂了,破了一个洞。

“季越泽,要干嘛?这车是我租来的,把我的车弄成这个样子,知道我有多大损失吗?”女孩子直接也气着了,大声的吼了起来。

“给我滚下来!不然,我就让的小命也丢在这里。”季越泽毫无形象可言,短发因为愤怒而有些凌乱,但却更加给人一种冷酷狠厉的感觉。

“要干什么啊?”女孩子直接给吓哭,眼泪汪汪的望着他:“我哪里得罪了?”

季越泽眸子一片清冷,指着她旁边的摄影机:“把那个拿过来!”

“不要…那是我吃饭的家伙!”女孩子一想到自己花费所有买来的摄像机也要跟着受累,她立即就猛摇了头。“要不把这个东西给我,以后都不会再找到工作的,信吗?”季越泽讥讽着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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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驾驶座的艾斯特一边思考着该如何发展兄弟会、九头蛇和饕餮会,一边观察着后座的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年龄相仿,但是性格却迥异。

奎托斯沉稳,甚至可以说宛如一个战士。

罗根显得有些懦弱,完全不像是一个男孩。

“必须要告知奎斯特世间的美好,让他明白人生活着的真谛,罗根的话得要让他坚强起来,还有瓦伦的妻子、克莱夫的女友、爱迪文的父母、琼斯的妹妹,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暂时让大家居住在一切,而这需要一个大的房间……钱吗?”

艾斯特默默的想着,忍不住的捂住了脸。

能够容纳这么多人、且靠近市区的房屋可不便宜,毕竟奎托斯、罗根还要上学,瓦伦的妻子要定期产检,距离市区太远,根本不现实。

“该怎么从‘收容所’和‘圣蛇会’搞到更多的钱?”

“单单是之前的报销肯定是不行的。”

“要不然我……虚报一点?”

艾斯特沉吟了一下,就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最终得出结论,这件事可以这么干,但是必须要巧妙且不能够太过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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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杰森大人的名义吗?”

艾斯特低声喃喃自语着。

奎托斯、罗根听到了这样的自语声,但是两个孩子并没有在意,他们看着前方。

在那里,一道正在缓慢前行的身影同样的听到了这句话。

他改变了方向。

向着这里走来。

下一刻——

梆、梆梆。

车窗被敲响了。

“艾特德蒙前辈?”

艾斯特看着车窗外的人,诧异的摇下了玻璃。

车窗外站着的是刚刚离去的艾特德蒙,衣着一样,气质也相同,看着摇下车窗的艾斯特,对方露出了一个笑容。

“怎么了?”

“您不是重新向杰森大人去汇报之前‘异常’被劫的事件了吗?”

艾斯特一脸疑惑的看着艾特德蒙,而他的手则是悄然握住了枪柄,枪口隔着车门对准了外面的艾特德蒙。

虽然眼前的人和艾特德蒙几乎一样,但是以他对艾特德蒙前辈的了解,艾特德蒙可不会在这个时候敲车窗,而是会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上车。

另外,搏击馆的门每次开合时都会出现重物摩擦地面的声音。

这一次他没有听到。

他可以肯定,即使是在思考中,他也应该听得到。

所以,要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让艾特德蒙前辈不得不这么做。

要不就是……眼前的艾特德蒙前辈是假的。

因此,他给与了一个试探。

“已经汇报完成了,我……”

砰、砰砰!

对方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艾斯特就扣动了扳机。

一连三枪,即使是隔着车门,依旧打得对方连连后退,跌倒在地,身上冒出了血花。

“闭上眼睛,堵住耳朵,待在车上!”

艾斯特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后,就推门下车,手中的枪指着冒充者,就要再次的扣动了扳机。

但这个冒充者远比艾斯特预料中的还要强悍。

挨了三枪后的对方,不仅没有失去行动力,而且还能够反抗。

就在艾斯特再次瞄准的时候,跌倒在地的对方突然窜起一脚,踢在了艾斯特持枪的手腕上。

啪!

清脆的响声中,手枪被踢飞,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让艾斯特一咧嘴,但是,艾斯特可没有任何的后退或者犹豫。

他抬起一脚,踢向了冒充者。

冒充者很灵巧的就躲开了这样的踢击。

同时,一脚踢在了艾斯特的小腿上。

没有任何的重击,但巧妙的力道,却让艾斯特直接来了一个大劈叉。

然后,冒充者一脚踢向了艾斯特的面部。

根本无法躲闪的艾斯特,双手交叉挡在脸前。

砰!

这是一次重击,即使是做好了格挡架势的艾斯特,依旧被巨大的力量带着装在了车门上。

而还没有等艾斯特反应,冒充者又是一脚踢倒。

这一脚,脚背绷直,脚尖宛如是长枪的枪尖,直刺艾斯特的咽喉。

嗖!

略显锋锐的破空声中,艾斯特再次抬手挡在咽喉前,但是对方脚尖一挑,就将‘刺’向咽喉的一脚,变为了刺向了面部。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艾斯特完全没有想到。

完了!

我长命百岁的人生目标!

艾斯特心底一片灰暗。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头顶的车窗内,突然的扔出了一个水杯。

啪!

突如其来的水杯准准的砸在了冒充者的脸上。

内里的热水直接喷散而出。

“啊!”

冒充者一捂双眼,发出了急促的惨叫声,一道矮小的身影从车顶上蹿出,手中的短棍直接砸在了冒充者的头顶。

砰!

闷响中,冒充者身躯略微摇晃,却没有倒下。

而且,冒充者擦干了脸上的热水,他再次睁开了双眼,他看着眼前矮小的奎托斯,露出了一个狞笑。

“时机把握的真好,但是力量太小了!”

“是吗?”

奎托斯反问着,一按短棍上的按钮。

刺啦!

电火花闪烁。

顿时,冒充者全身颤栗起来。

等到奎托斯松开手的时候,对方直接倒地了。

奎托斯看着倒地的冒充者却没有任何的大意,他一边抬脚将跌落地面的枪踢向了艾斯特,一边后退到了车门前。

艾斯特捡起枪,对着倒地的冒充者,就连连扣动扳机,一直到将枪中的子弹全部射出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你从哪来的电棍?”

艾斯特依靠着车门,强忍着疼痛,勉力的站起来后问道。

“爸爸帮我制作、改装的,我五岁的生日礼物。”

“他说战士,必须要武器。”

奎托斯回答着。

“你的父亲,真是一位好父亲。”

艾斯特嘴角抽搐。

心底咒骂了一句奎克不称职。

虽然眼前靠着奎托斯得救了,但是艾斯特知道,被奎克灌输了一脑子战士思想的奎托斯将会是怎么样的问题男孩。

幸好罗根是正常的。

下意识的,艾斯特眼角的余光就看向了车内。

当他看到罗根一边流着泪,手里多出一柄小巧的匕首时,他终于想起了刚刚那个水杯是怎么来的了。

艾斯特再也忍不住了。

“我xxx!”

“你们就是这么当父亲的吗?”

然后,他就迎接了两个小孩的怒视。

莫名的,艾斯特心底一颤。

虽然只是两个小孩,但是他总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好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注视着一样。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解释道:“我没有任何否认你们父亲的意思,但是孩童就要有孩童的样子。”

“战士不分年纪。”

奎托斯说道。

“男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

罗根附和着。

艾斯特张了张嘴就想要反驳,但是,一旁的奎托斯却是小脸一板,目光看向了那个挨了数枪,本该死去的冒充者。

艾斯特一怔。

随后,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一股阴冷的气息莫名的出现。

只见那倒地的‘尸体’,突然扭动了数下,然后,就这么的站了起来。

对方半弯着腰,嘴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哈、哈。”

“果然是污秽的城市,连孩童都无法幸免的被侵蚀。”

“你们都该死!”

对方吼着,直立起了腰。

只见本该拥有艾特德蒙容貌的对方,此刻露出了本来的面容。

一张被烈焰焚烧过的面容,在此刻的夜幕中分外的渗人、狰狞。

“‘圣殿’骑士,无面人!”

艾斯特在看到这张脸后,瞬间想到了什么,话语立刻脱口而出。

对方却是冷笑着。

“现在才知道?”

“太晚了。”

“我要用你们的血,来洗刷我的耻辱!”

“给我去……”

‘死’字并没有出口,就被一张大手按了回去。

在这位‘圣殿’骑士的身后,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伸了出来,宽大的手掌就这么的按在了对方的脸上,手指收拢,对方的面骨立刻发出嘎吱吱的响声。

对方用力挣扎,双手抓住了那只手掌,想要掰开。

但,根本无用。

那只手掌就如同是铁打钢铸的一般。

不仅没有移动分毫,反而是越捏越紧了。

然后,在对方双脚乱蹬中,就这么被拖入了黑暗中。

“闭上眼,别看。”

艾斯特连忙转身就要去遮挡奎托斯、罗根的双眼。

在那只手掌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切都安全了。

杰森的手掌,他自然是认识的。

事实上,杰森全身他都烙印在了心底,只要露出一点,他都能够辨认。

而对于杰森的行事手法,他更是记忆犹新。

所以,他绝对不希望奎托斯和罗根看到什么太过残酷的事情,从而留下心理阴影。

只是奎托斯一把就拍开了他的手掌,罗根则是向后一挪,同样的躲开了他的手掌。

然后,两人双眼放光的看着那在夜晚阴影中站立的高大身影。

奎托斯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了向往。

罗根虽然眼角还带着泪,但是面容上的向往却是与奎托斯一模一样的。

艾斯特一捂脸。

“完了!完了!”

“奎克、罗德尼你们两个混蛋!”

“这两个孩子被你们毁了!”

艾斯特在心底哀嚎着,但是当看到杰森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时候,艾斯特却是本能膝盖一弱,单膝跪地道:“晚上好,杰森大人。”